11

成为你之后 第二十九章 没有假期的暑假

  时间线回来了～

 

  直至现在，俞司司都很怀念在海洋馆那天的齐衡，那天晚上他们一起吃饭，在他俩共同的印象里，好像都是第一次，两个人如此开心的一起待这么久。

  一直到这次回林市过生日，俞司司最开心的记忆，竟然都是和这个让自己恨到牙痒痒的人一起的。 

  她总觉得，放松下来的齐衡，有一种不可言说的魅力，已经认识齐衡十年了，她还是乐于窥探齐衡淡漠和平静之下的世界。

  回到榕城后，暑假也就开始了，当然对于俞司司来说，假期是不存在的。

  就像十四岁那样，不知道齐衡什么时候就会冒出来，在她头上贴一个倒计时计划表。

  齐衡一出现，她又久违的过上了有计划的生活。不过好在，22岁的俞司司还是体会到了一丝成年人的乐趣，尽管面对齐衡还有着“童年阴影”般的畏惧，但是总归现在她的一切，是自己说了算。

  她感受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平等。

  做下属，总比做学生好多了吧！

  俞司司原本以为面对齐衡的龟毛她已经做好了百分百的准备。可是她忘了齐衡总会拿着他那120分的标准出现，精神的折磨，不比身体的少。

  齐衡给她的工作任务很多，多到她已经没时间在去赚领一份钱，最关键的是，在齐衡这里，她不敢分心。

  学生材料分类整理，贴好标签，放在齐衡的办公桌上。

  俞司司深呼一口气，说好的暑假呢。

  “对了，你要有个心理准备，工作很多，你要学习了解的也很多，这个暑假对你来说会很忙。”

  俞司司没溜走，齐衡就走进来了，边走边说，坐在自己座位上打开俞司司的文件夹。

  全程没看俞司司一眼。

  但是俞司司却能感觉到他冷漠的眼神。

  齐衡耸了一下肩，俞司司冷汗都要下来了，对于她这种完全没有工作经验的小白，一上来就面对齐衡，确实压力不小。

  “格式总算是对了，但是我看不到你自己的想法。”

  “你百度我没意见，但是我不要这些烂大街的分析。”

  俞司司探头，是一页下学期的成品舞选舞分析，她进来才知道，齐衡每天要面对这么多工作。

  “我不相信你连个学生水平的舞蹈分析都写不出来，你这根本就是不用心！”

  终于抬头了，以前是舞蹈室，现在是办公室，齐衡的表情一点都没变，看一眼俞司司，俞司司呼吸都要停止。

  时间太紧张了，从回来到现在她还没好好休息一下，一天就冒出小10个舞蹈分析，全都自己写她又要嫌慢。

  “那我...需要多一点时间。”

  “多一点时间是多久，说清楚。”

  “给我两天吧。”

  “一天，明晚给我，我后面还要很多事要做，你也是，如果明天做不出来，就算了，我等不起你。”

  俞司司点点头，委屈之外，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，过去自己训练再不好，也不会影响到齐衡，但现在因为自己的效率低，连带着齐衡也要慢下来。

  尽管这些工作齐衡根本没放在眼里，他只是习惯用这样的方法催促俞司司成长。

  她以为是老板和下属，其实...还是老师和学生，齐衡心里想，要是下属，怕是早被自己开除了。

  第二天晚上，俞司司如约交稿，这些东西确实不难，都是她之前用过的，只是要按照老师的逻辑把关键词总结出来，对她这个学生思维的人来说，不太容易，磕磕巴巴的写了一晚上。

  齐衡只是翻翻，“放这吧。”

  他只是确认一下她有没有努力。

  放这吧？什么意思？过关啦？

  俞司司暗自窃喜的时候，齐衡问出了她不愿面对的那句——

  俞司司，功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练？

  天呐，已经这么忙了，哪还有功夫练功啊。以前上学的时候，不带脑子的打工和跳舞她都兼顾不过来，更何况现在面临这么多费心神的工作。

  见俞司司不回答。

  “怎么？打退堂鼓了。”

  “没有，您看着安排就好。”

  “走吧，现在去。”

  ......

  自己连吃带喝这么多天，突然要训练，还真有点吃不消。

  自己又不像齐衡，随时都在训练状态。

  “我送你的体服，合身吗？”

  “嗯...有点小...”

  17岁的尺寸，怎么可能和现在一样，那个时候她光被齐衡盯着一节课，都恨不得能掉下来一斤肉。

  “我倒要看看你准不准备穿。”

  “我会努力减肥的...”

  烦啊，自己现在明明也不胖。

  “你先给我压，按照上次我说的要点。”

  齐衡哪还需要压，说白了就是要考俞司司，垫着砖，还是贴地了。俞司司只得象征性的踩踩。

  “嗯，踩的位置对了，说注意什么。”

  “肩膀正，膝盖还有脚背。”

  “压的时候尤其要关注是不是正的，你向前的时候也要关注后面的脚背，他们容易忽略，比如你之前，就喜欢在这个时候偷懒。”

  ...

  不还是被你打回来了。

  俞司司的脚指都被砸到发紫了，这记性才长上。

  齐衡到现在耳边似乎都能回响起俞司司的哭喊声。

  到了俞司司。

  “这么大人了，不会哭吧。”齐衡有些调侃的问。

  不至于吧，俞司司想，毕竟大学也是练功的。

  虽然也过去一段时间了......

  靠着把杆，抱起来后腿，也就刚刚超过180度，俞司司就感觉到痛了，自己确实已经荒废了太久，齐衡不带一点怜惜的往前掰。

  “疼可以，动作变形了咱们另算。”

  “手轻点！别从我身上借力！”

  熟悉的呵斥，熟悉的拍打。

  “脚下踩的住吗？”

  齐衡狠狠地踩在俞司司的脚面上威胁道。

  “俞司司，有的毛病不是你现在该有的，别让我发现。”

  阴沉沉的声音，俞司司马上就要被压出眼泪。

  齐衡向来是人狠话不多，他很少教差生，有些毛病他根本容忍不了。

  “抱腿。”

  抱的是没毛病，毕竟算得上是童子功，就是表情狰狞，加上...似乎越来越站不住了。

  “怎么，你跟我玩穿越啊，你现在的功还不如14岁的时候。”

  俞司司抱着腿，她才觉得是穿越呢，她已经许久没被人如此不留情面的往极限处压过了。

  “学了技巧，学了跳成品舞，就连这么基础的东西都忘了？”

  齐衡冷冷的发问 ，他其实想得到，俞司司这么多年没自己的监督，加上那么多焦头烂额的事，退成这样，他心里理解。

  只是嘴上不饶人。

  “你如果基本功还不如进来的学生，就别在这里丢人，趁着假期给我好好练一练！”

  俞司司还在抱着腿，腿已经麻了。

  “转旁。”

  她很久没有硬磕过基训了，组合都要丢光了，基础动作其实都是标准的，齐衡说话难听，她也不敢反驳。

  旁腿就这么站着，齐衡没带teng条，拿着鼓槌朝着kua跟往下戳了几下，终于没忍住，给俞司司疼出了泪。

  “摆正！你教学的时候也要注意，不要掀起来。”

  俞司司默默的掉了眼泪，齐衡看着这幅模样，倒是一点没变。

  “你哭什么？是你要求我这样训练的。你是成年人了，还像小孩子那么脆弱吗！”

  俞司司不回答，她一下就感受到了在附中的夏天，外面的热风透过缝隙吹进来，又添了些汗，自己的嗓子里有血的味道。

  自己就这样在练功房里孤立无援。

  “这个组合记得吗，做一遍，然后顺一下要点。”

  腿被赦免放下来，赶紧站好，经典的控制组合《流云》，她的肌肉记忆算是派的上用场，翻身，抬腿，下腰，俞司司自己都感觉到腰很硬。

  “后转的腰就到这里吗？”

  齐衡在俞司司的背上砸了两下，瞬间出现两道红印。

  “接着跳完。”

  齐衡紧接着示范，腰如细柳，一个轻松的转，腰刚刚好控制住，上半身呈现出一个完美的曲线。

  “这里的力量呢？要这里发力，你现在用蛮力，会伤到腰！”

  “手抽出去，收回来，刚才没给够。”

  俞司司这个动作是很难做错的，她曾经就这样手一来一回，做了整整两天，反复的重来，重来，重来。

  “重来！”

  时间好像都回来了。

  “自己练，觉得合格了再叫我！我的时间不是让你这样浪费的！”

  俞司司知道她的功齐衡肯定看不上，她自己都看不上。

  但是齐衡心里清楚，她的基础都没丢，只是习惯了对她严厉，丢下俞司司一个人在教室，他从后门看进去，俞司司果然哭了起来，抹抹眼泪，又接着跳起来。

  果然和以前一模一样。

  “腰发力！脚踩住！找不到你跳100遍也没用！”

  实在没忍住，打开后门又交代了一遍，吓得俞司司扭头看了一下，看到齐衡的背影，也和以前一模一样。

  她知道，这个暑假，有的熬了。